距离去往加拿大,倒计时还有最后七天。
我去了仁心医院。
刚到护士站,我便听到护士们的窃窃私语。
“钟医生一直陪着的是不是他的太太呀,他们两个好配哦。”
“是呀,钟医生还给钟太太喂水喂药,钟太太真幸福。”
我神色平静地走过去,敲了敲桌面。
“你好,请问梁思佳梁小姐在哪个病房?”
小护士立刻翻起了护查房记录本。
“梁思佳小姐在高级病房1218,需要我带您去吗?”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望着我远去的背影,小护士忍不住嘀咕。
“1218不就是钟医生太太的病房?这位小姐和钟太太什么关系?”
听到这话,我眼底都是落寞。
一来因为我和钟淮煦是在爱丁堡结的婚,二来钟医生不喜欢我来医院,所以知道我是钟太太的人寥寥无几。
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。
毕竟钟太太,真的要换人了。
走到高级病房,1218室。
我还没进去,无意透过门上的玻璃窗,看到了病房内相拥的钟淮煦和梁思佳。
“淮煦,如果当年我没出国,我现在是不是就是你名正言顺的钟太太?”
梁思佳伏在钟淮煦肩头,红着眼问。
不知为何,我的心揪了起来。
我想知道答案,可也害怕那个答案。
紧跟着,我就听到钟淮煦回。
“是。”
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。
我敲了敲门,得到准许后,才推开病房门。
在两个人看过来的视线中,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。
“梁小姐,你没事吧?”
我将手里的水果递了过去。
梁思佳伸手接过:“谢谢,我没事了,都怪淮煦,他太担心我了。”
钟淮煦解释道:“斐娴,昨天思佳情况特殊,我才会在医院陪护,你别生气。”
我点头:“放心吧,我解。”
可能是我一直都是这么善解人意。
钟淮煦并没有发现我最近的改变和不同。
病床上的梁思佳又开口:“斐娴,淮煦从高中起就是这样,面冷心热。”
她一句话,显得我像个外人,她和钟淮煦才是最亲密的人。
我干脆顺着她的话说:“我工作忙,淮煦在医院也忙,我们照顾不周。”
“我给你请了护工,也给你找了离医院近的公寓,方便你养病。”
话音刚落,两个护工就推着梁思佳落在珠光御景壹号的行李进来了。
梁思佳顿时脸色一白,她求助似的看向钟淮煦。
钟淮煦也是一愣。
可能他也觉得让前女友,一直住在我们家,对我不尊重。
这次,他没有反驳。
“思佳,斐娴说得没错,护工比我们更专业。”
梁思佳没有再说下去。
钟淮煦抬腕看了看表盘,又对我说:“我还有一台手术,你先回家,不用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我点头。
钟淮煦离开后,两个护工也相继去忙自己的工作。
病房内只剩下我和病床上的梁思佳。
梁思佳这才恢复本来面目,神情倨傲,嘲讽我: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钱,才接近淮煦,如果没有他,你住得起市中心的房子吗?”
她冷冷一笑:“像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,根本配不上他。不过你放心,你和淮煦离婚,我会让他给你一笔补偿费。”
听到这话,我只觉可笑:“钟淮煦没有告诉过你,我是谁吗?”
梁思佳嗤之以鼻:“你是谁重要吗?淮煦不爱你,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失去我太痛苦,需要强迫自己爱别人来转移、抽离,他不娶你,也会娶别人。”
“那就希望你会得偿所愿吧。”
我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,转身离开。
坐上一直等候在楼下的世爵D12时。
我抬头看了一眼仁心医院。
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。
再见,再也不见。